[进卫] 落不下 01
原剧if线——假如进忠没有给卫嬿婉第二个选择
无重生 不入后宫 全员不发懿症
不洗白 两个人都不是好人
（想写一些个烂人真心
（会有一点类似前世今生的羁绊
01
正值雨季。
李玉和几个徒弟守在养心殿门口，忽然见一道身影冒雨向这里奔来，看身影像是一个宫女。
待人走近了，饶是李玉见多识广也愣了一下——这张脸只做宫女，委屈了。
但他飞快地掩饰住了，只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宫女说是启祥宫的樱儿，嘉妃生产来请皇上。
李玉为难道：“皇上正和高斌大人议事，吩咐了不许打扰，这样吧，等高大人一出来我立刻就去禀报。”
宫女点头，算是应了。
李玉向来心善，见她浑身湿透了，想唤进保把她送回去，一转头正看见进忠正直勾勾盯着她，就这一不留神让话锋打了个弯，给说成了进忠。
“进忠，你先把樱儿送回启祥宫。”
进忠忙应了一声，接过伞。
“走吧，樱儿。”
“樱儿……”进忠扫了一眼卫嬿婉的侧脸，开口道，“在启祥宫被人欺负了吧。”
卫嬿婉垂着头，嘴上矢口否认。
进忠一脸了然的神色，混到这个位置的人，怎么可能不清楚宫中这点弯弯绕绕。
“小心水。”
进忠无比体贴地提醒她绕过水洼，这一刻饶是卫嬿婉这般心硬之人也禁不住眼热起来，这是她在深宫里许久未感受到的温暖，可下一秒进忠的话有让她如坠冰窟。
“先前因着王钦那事，宫里禁了对食的风气，可是哪个太监宫女不互相找个慰籍，不如你跟了我，量来别人也不敢欺负了你去。”
进忠说话慢悠悠地，语气也温柔得紧，可目光紧紧追着她，卫嬿婉总觉她像是被一头饿狼盯上，如芒在背。
卫嬿婉心里慌作一团，只隐隐觉得她绝不可答应，于是她避开他灼灼的目光，径直向前走，走进瓢泼大雨里。
那把伞很快追了上来，稳稳地停在她头顶上。进忠对卫嬿婉的拒绝早有预见，毕竟宫女总比太监高贵些，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谁愿意跟着一个阉人。
想在这深宫中活着，只能做一个没有尊严的人，受得住的出人头地，如进忠，受不住的日渐麻木，像这宫里绝大数人。进忠第一眼见魏嬿婉，就在她的眼睛里看见了愤怒，不甘和野心。那么亮的一双眼，配上这样的脸，进忠便知她定非池中之物。
但倘若他给她另一种选择，让她做皇帝的女人，他想魏嬿婉应该不会拒绝。
“或者……”进忠正欲问出口时，忽地天雷震震，恰好淹没了他的声音，进忠心中瓮地一声，竟感到一阵心悸，仿佛问出这话此生便要万劫不复。
进忠脸色变幻几许，最终选择了沉默。
卫嬿婉此时正心乱如麻，她知道在皇帝身边伺候的太监都心眼小又记仇，连后妃们都不敢得罪他们，尤其这位进忠公公看着也不像是好相与的主。可是她卫嬿婉如何甘心做一个太监的对食？若她真是个不贪图富贵的，大可以就在四执库里乐得清闲，可惜她也有她的筹谋，就是命运不济，落得这种境地。她长得美又肯下功夫，天生讨人喜欢，卫嬿婉太清楚自己的优势，心气自然比别人都高些，做对食定是辱没了她，此路断断不可走，大不了……大不了她还有云彻哥哥。
她一边琢磨着一边走，二人各怀心事，竟一路无言。
一踏入启祥宫的大门，大宫女便厉声问道：“樱儿，叫你去请皇上，你又去那里偷懒了？”
卫嬿婉口中分辩着，忍不住被她凶神恶煞地神色吓得向后瑟缩。
一双手轻柔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只听进忠道：“皇上体恤下人，特派我来护送樱儿姑娘回来。”
进忠话说得客气，但面上却没有什么笑模样。
大宫女这才看出一旁是谁，悻悻地瞪了卫嬿婉一眼，又极恭敬地笑道：“下着大雨呢，怎么能让进忠公公亲自来送，您要不进来歇个脚？”
进忠冷淡道：“不了，我还得回去跟皇上禀报。”
他看了一眼卫嬿婉，把伞塞进她手里，然后转身匆匆离开。
或许是听出进忠话中有回护之意，或许是害怕皇上真的如同进忠所说那般体恤下人，即便魏嬿婉没能请来皇上，那天总归是没人再敢为难她，让她久违的得以喘息。
卫嬿婉借着淋雨着了凉歇了两天，然而等她回去后，处境却变得更加艰难，不知是何人将那日进忠送她回来的事歪曲成了是她得了皇帝的青眼的缘故，而且传得启祥宫人人皆知，甚至还传到嘉妃的耳朵里，当天她就被罚跪在宫门口，受尽羞辱。更难以忍受的是，启祥宫宫人还变本加厉地作贱她，把最脏最累的活全部都给她干，谁都可以对她非打即骂。倘若是从前，她只能忍，可是那天进忠的话在她心里埋了一颗种子，让她看见了逃避的希望，于是眼前的种种变得更加难以忍受。
某天晌午她偷偷找了个机会跑去见凌云彻，一见面她就扑进凌云彻怀里，撸起袖子给他看她手臂上遍布的伤口淤青。
“云彻哥哥，我真的忍不下去了，你去求求娴妃娘娘吧，在等下去，我恐怕哪天就要死在启祥宫了。”卫嬿婉故意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凌云彻，这是她最自得的招数，而且屡试不爽。
然而凌云彻心疼得看着她的伤口，可也只是一脸为难地说再等等，再等等。
卫嬿婉靠在他怀里，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眼神却慢慢冰冷。
青春宝贵，她还有几个五年可等？凌云彻想在娴妃面前装清高，可她等不了了。是凌云彻先不仁的，也别怪她不义了。
自那日被卫嬿婉拒绝后，进忠心中反而志在必得。身下的根被一刀割了，可是他心里男人的劣根可是拔不尽的。他若想要卫嬿婉主动投靠，不过只需要略施小计，放出一点流言，便可以让她的处境雪上加霜。
进忠的运气向来是不好的，习惯事事经营，可在这事上，他第一次觉得老天都站在他这边，要把卫嬿婉推向他。
其实进忠少有执着的时候，许是深宫寂寞，许是卫嬿婉悲戚的神色，未愈的淤青，通红的眼眶让他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怜惜，又许是一见到卫嬿婉，他心底不知从何而起的微妙感。雨夜一别，卫嬿婉姣好的侧脸总挥之不去。
进忠自诩不是什么好人，见色，遂起意。
上回凌云彻给的钱还剩了五两，卫嬿婉又垫上自己一个月的银钱，从其他宫女那换来了一个去养心殿送东西的差事。
临走之前，卫嬿婉犹豫几瞬，还是抹了些口脂，往头上别了一小朵绢花，更添了些气色。
卫嬿婉是算准了时候的，到养心殿时果然看见进忠在宫门口值班。
她看到他了，也确信他在看她。卫嬿婉顶着他的目光镇定地经过他，感受到身后仍有目光流连在她身上，她心里一边暗骂这死色鬼，一边向李玉挂上得体的笑容。
“奴婢是启祥宫宫女，奉嘉妃之命来送帽子。嘉妃说天气转凉了，她为皇上亲手缝制了一顶貂皮帽。”
李玉笑着接过：“嘉妃有心了，皇上定然十分欢喜。”
直到卫嬿婉渐渐走远，才感受不到进忠黏在她身上的目光。
其实她也是在赌。卫嬿婉心中打鼓，心事重重地往启祥宫走，她垂着头，忽地眼前投下一片阴影。
“樱儿。”
卫嬿婉被惊得踉跄一下，进忠抬手扶住她。
她正愣神着，进忠忽然抬手抚了抚她脸颊上的一处擦伤。
“疼吗？”
虽然知道这阉人也不是什么真心的，但如今一连受了好几日折磨的卫嬿婉很受用他的关心，甚至险些委屈得落下泪来。
她不愿求饶，也不愿委身，可这宫里谁由着她愿与不愿。若是能不受这飞来横祸，谁愿意走这些旁门左道。贵人们是怪不得的，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命比纸薄。
这一刻卫嬿婉想到了嘉妃的迁怒，娴妃的冷漠，凌云彻的瞻前顾后，想到了自己白白花去的四十两银子，想到了母亲无尽的索求。
她忍住泪意，猛地跪了下去。
“进忠公公，求您疼我。”
tbc.
尽量不ooc
我觉得进卫最好磕的点就是，进忠明明是见色起意却动了心。。一些个烂人真心。。
各位小主喜欢的话赏个♥吧😘
评论(39)